九顆芋圓兒

曾致力于研究34文学,如今依旧不忘初心。

【和必】皇后为何那样?(上)

 人设:疑心病重阴晴不定后真香的小皇帝X被送来和亲的外冷内热的小皇后

排雷:长源是皇后,但不存在女化,介意称呼慎入





百里昊和踏入长安宫的殿门,李必正坐在桌前等待皇帝的前来。

 

“李必见过陛下,请陛下安。”

 

“皇后无需多礼。”

 

百里昊和一抬手,绿竹走上前扶起李必。

 

两人依次落座,殿中一人高喊:“拨食!”随即出现10余位身穿紫衣的“院子家”,右手托着用黄色的绣龙布罩着的食盒,左手拿一条红罗绣的手巾,将食盒摆放在膳桌上。宫女们一一将食盒里的菜品端出放在桌上,提着食盒有序地退场,小太监拿着银针和银筷上前,确定饭菜无毒。

 

绿竹走上前拿起银筷为二人布膳,张居瀚站在一旁捧着拂尘目不斜视。

 

“朕近日听闻皇后免了各宫妃嫔的请安礼,可有此事?”

 

“回圣上话,确有此事。”

 

“礼不可废。”

 

“必省得。”

 

百里昊和尝了几口御膳,动手夹了一筷,李必拦住他:“圣上,不过三匙。”百里昊和执意要夹,李必依旧拦着,百里昊和看了他一眼,见对方低眉顺眼毫无退缩之意,心底厌烦便扔了筷子,起身离去。

 

众人跪安。

 

绿竹扶着李必起身:“皇后娘娘如此激怒圣上,南诏的任务还能完成吗?”

 

“我自有分寸。”李必叫来宫人整理了桌子,便让他们退下,绿竹还留在殿内侍候李必宽衣小憩,她放下床幔走到熏香炉旁,投了两块香进去,殿内弥漫着楠木香味,李必顿时昏昏欲睡。

 

春兰走过来,手掩住口鼻,皱着眉问:“怎如此浓烈?”

 

“太后娘娘有令,加大剂量。”绿竹面无表情回道。

 

春兰听闻点头,两人双双离开了寝宫。

 

床上的李必慢慢睁开了眼,望着熏香炉袅袅升起的烟雾长叹一口气,转身闭上眼睛沉睡过去。

 

白日里无所事事,御花园也已逛过数次,李必坐在凉亭里,看着水中的鱼儿,将手里握着的鱼食撒下去,瞬间鱼儿聚集在一起。

 

“就知道吃,怪不得这么肥,等哪天把你们捉上来煲汤喝。”李必小声地说着。

 

“噢?朕竟不知,皇后喜欢吃鱼?”百里昊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伴随着宫侍们的请安声,李必抛下手里的所有鱼食,转身请安。

 

“免礼,皇后还未回答朕的问题。”

 

李必面不改色心不跳:“圣上许是听错了。”

 

百里昊和脸色沉了下来,李必低头望着地面以示尊敬,绿竹手指微动,李必腿窝一阵刺痛,膝盖一软没站稳扑倒在百里昊和怀里。

 

张居瀚一惊拂尘甩了出去,将将要打到李必脸上,百里昊和抬手为他遮挡了一下,张居瀚跪下请罪,百里昊和知他护主心切,并无怪罪之意,让他平身,张居瀚大呼谢主隆恩。

 

李必抱着百里昊和,脸埋在他怀里,看不清表情,百里昊和抬头看向绿竹:“来人啊,把他拖下去,损伤皇后凤体,治大不敬之罪。”

 

御林军上前拖走了绿竹身旁的小太监,小太监大呼:“陛下!奴婢知错!陛下!饶奴婢一命!”呼声很快消失在凉亭内,绿竹背后沁出一声冷汗。

 

“皇后可还好?”百里昊和扶起李必,绿竹走上前接过李必,扶着他坐到凳子上。

 

“回圣上,必无碍,谢圣上。”李必伸手捋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髻,百里昊和看着他白净俊逸的侧脸,一句话悠悠吐出口:“不知皇后笑起来是什么样?”李必手顿了顿,微微勾起嘴角看向百里昊和,有些不好意思:“圣上说笑了。”

 

百里昊和看着他嘴角的小梨涡,手指在梨花木桌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,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,带着张居瀚走了。

 

凉亭里瞬间冷清下来,李必嘴角弧度落了下来,冷着脸看向一旁的绿竹,有些不悦:“说到底,我也算你的主子,南诏许你以下犯上了吗?”绿竹挺直着背站在一边,听到这话一丝表情变化也无,李必眉头紧锁,沉着声喊了一句:“放肆!”绿竹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,还是春兰走上前跪在李必面前,软了态度求饶:“皇后娘娘恕罪,绿竹只是想完成任务后回南诏心切,这几月来,殿下屡屡错失机会,绿竹方才只是一时心急故而用错了办法,还请殿下开恩。”

 

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,既为绿竹求了饶又敲打了他,李必心内冷笑,面上表情柔和了点:“下不为例。”

 

“是!”春兰拉了拉绿竹的袖子。

 

“是。”绿竹回答的心不甘情不愿。

 

入夜,各宫掌了灯,李必坐在桌前翻阅着《女诫》,灯光时明时暗,他拿起剪刀剪掉多余的烛心,室内亮堂了许多,放下剪刀重新捧起书本,“三从四德”的文字印在眼里,没有印到心里,李必撑着头无意义地翻动着书页。

 

百里昊和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,待李必发现头顶有阴影撒下来故而抬起头时,百里昊和已在桌前站了小一会儿了,这时间足够他看清李必手中拿的是什么书,他顿感无趣,和李必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长安宫,张居瀚守在门外做好了守夜的打算,结果不过一炷香时间,皇帝就走了出来。

 

“陛下,咱们这是去哪儿啊?”张居瀚追上百里昊和,气喘吁吁地问。

 

“还能去哪儿,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去!”百里昊和步子不变,张居瀚拂尘甩了起来才将将跟得上他,还得稳着呼吸提议:“这个时辰,各宫娘娘都已歇下了,陛下要不还是回长安宫?”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是小心翼翼。

 

百里昊和猛的停下脚步,张居瀚惯性使然走过去几步发现皇帝停了下来,又赶紧跑了回去:“怎么了陛下?”

 

百里昊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勾起嘴角,然后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幞头,张居瀚顾不上脑门的疼痛,手忙脚乱地扶正幞头跪下来:“陛下恕罪!”

 

百里昊和晃了晃打疼了的手:“哦?你何罪之有?”

 

“小的不该妄自揣测圣意,陛下想做什么岂是小人能够左右的。”

 

百里昊和“哼”了一声,低头看了一眼他伏在地上的背影,踹了他一脚,张居瀚“哎呦”了一声然后四脚朝天躺在地上,百里昊和大发慈悲的让他起来,他才敢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屁股。

 

“说说吧。”百里昊和继续往前走。

 

张居瀚谄媚地笑了:“太后娘娘说了,帝后感情和睦是国家的福分,也是百姓的福分,百姓有福,方能国泰民安,风调雨顺。陛下也知道,小的没读过什么书,太后娘娘这话说的关乎国家社稷,小的一听就放在了心上,所以刚才情急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,小的该死。”

 

“你这不是挺会说的吗?”百里昊和嘲他一句,又问:“还有呢?”

 

“没有了没有了!”张居瀚连连摇头。

 

“别以为朕不知道你,太后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

 

“为太后和万岁分忧,是小的该做的…”漂亮话没说完,张居瀚看到百里昊和暼过来的视线改口说了实话:“就前阵子南诏进贡的安顶云雾,太后赏了小的一罐。”说到好茶,张居瀚忍不住心痒。

 

百里昊和忍不住抬起手想再赏他一掌,张居瀚吓得一哆嗦缩着脖子,百里昊和看他的怂样气笑了,放下了手:“就一罐茶叶就把你收买了。”

 

因这出闹剧,百里昊和熄了留宿后宫的心,带着张居瀚回了御书房,继续处理政务。

 

李必送走了百里昊和,再坐回去也没了继续看书的欲望,撑着脑袋看了看窗外,站起来出了寝门,来到长安宫自带的院子里转了转,一个认不得脸的小宫女提着灯笼跟在李必身后。

 

逛到鲤鱼池的时候,平日里素来喜欢喂鱼的李必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池水,只觉得深不见底且阴森,这池子旁也没个围栏,很容易掉下去。

 

突然一只手从池子里伸了出来抓住李必的脚腕,扯着他落了水,任他如何呼救,小宫女站在池子边提着灯笼一动不动,他不可抗力地沉了下去,大口大口的灌着池水,鲤鱼们在他周围疯狂游来游去,尾巴抽打在他脸上一阵阵生疼。

 

想到这儿李必打了个寒颤,脚尖一转快步走回了寝殿,提着灯的小宫女跟在皇后娘娘略显凌乱的步伐后面。

 

绿竹站在寝殿内,看他一脸后怕的表情,不解地和他身后的小宫女对了视线询问情况,小宫女一脸茫然的摇摇头,绿竹挥了挥手让小宫女退下,上前侍候李必更衣洗漱就寝。

 

李必躺在床上隔着床幔看着绿竹往熏香炉里添香的动作,在想着自己以后会痴傻如三岁稚子的担忧中沉沉睡去。

 

第二日,路过御花园时,听到一阵惨叫声,李必快步走过去,发现是端贵妃正在处罚宫人,一棍一棍打在那老太监的腿上,李必看不过去要走上前,绿竹拉住他:“莫要多管闲事。”

 

李必知她说的不无道理,但是父母兄长教诲言犹在耳,一皱眉:“我暂时做不到坐视不理。”说完甩开她的手走上前:“慢着。”两个执棍人的手并没有停下,李必又喊了一声,端贵妃才慢悠悠抬起手,棍子才停下。

 

“妾身参见皇后娘娘。”柔若无骨地福了身,不等李必回答,便被贴身宫女扶着起身重新躺回贵妃椅上,懒懒地看了他一眼:“皇后可是有事要吩咐?”

 

李必抱拳:“扰了贵妃午休,必失礼了,只是不知那老奴所犯何事?”

 

林慕言也是第一次见他,进宫前曾听闻后宫当家做主的是个男人,她嗤之以鼻很是不屑,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上战场杀敌击退吐蕃进犯的那些蛮人,如自家父兄一般,何故躲在后宫之中,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?如今见了,倒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涂脂抹粉如同那楼里的小倌一般。

 

“偷了我一根步摇而已。”林慕言歪着头看他,眼神似带着钩子一般在他身上逡巡一圈,李必被看的心头怪异,不过既然那老奴手脚不干净,被罚也是情有可原,林慕言又说:“后来我发现那根步摇在我头上戴着呢。”说着摇了摇头,金光闪闪做工华丽的步摇清脆地发出响声。

 

李必一时哑口无言,林慕言被他这呆愣的样子逗笑了,笑声如银铃般清脆,白嫩的脚丫自刺绣镶嵌的裙摆中伸出,轻轻搭在李必的腿上轻轻摩挲,脚趾勾住他的玉带一拉,李必赶紧扶住石桌避免向她身上倒去,绿竹上前一步抓住他往自己身后一拉,林慕言的脚趾被带的吃痛,她瞬间冷了脸,坐起身怒不可遏:“如意!给我掌她的嘴!”

 

“是!”如意快步走向前伸出手扇向绿竹的脸,李必眼前闪过一丝银光,他看到绿竹手掌心露出的一小柄匕首,他立马拉住绿竹挡在她面前抓住如意的手。

 

“贵妃,绿竹一时护主心切,多有得罪,请见谅。”

 

林慕言唤回如意为自己揉捏脚趾,待痛意褪去,她才不耐烦地开口:“皇后娘娘请回吧,还有那个老奴烦请皇后娘娘一并带走。”

 

最后,李必带着绿竹和陈福公公回了宫,春兰看着被抬下去送到耳房的太监,问绿竹:“怎么回事?”

 

绿竹看了李必一眼:“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的人还想着救济别人。”李必翻书的手顿了顿,春兰拉着绿竹出了门去了小厨房,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:“午膳的时候投到菜里。”

 

绿竹接过点了点头:“你不说我都忘了,算算日子是今天了。”

 

中午,李必在绿竹的监视下用完膳,陈福醒过来就下了床前来谢恩,李必阻止了他的三拜九叩,只提点他衷心即可,陈福再次跪谢。

 

百里昊和晚间来此用膳,并不曾过问此事,显然已是知晓。

 

用完膳,百里昊和随意地挑起话题:“不知皇后可想家?”

 

“想。”

 

百里昊和挑了挑眉:“可想回南诏?”

 

“想。”李必抬起头直视百里昊和:“但必不愿。”

 

“莫不是乐不思蜀?”

 

李必没有回答,百里昊和挑开桌上的书本,拿起藏在最底下的纸,上书“长亭路,年去岁来,应折柔条过千尺。”字是好字,诗也是好诗,百里昊和轻声读出,李必一时面色酡红。

 

“不似不愿。”

 

“无意中翻到此诗,意境悠远,文笔斐然,遂摘录下来。”

 

敷衍之语信口拈来,无一句真言。百里昊和将纸撂到桌上,背着手走出了长安宫,绿竹看着他的背影离去,转头瞪了李必一眼,李必无奈。

 

“陛下,陛下,等等老奴!”

 

百里昊和停下脚步,陈福快步走上前行了大礼。

 

“何事?”

 

“今日巳时三刻,皇后娘娘与端贵妃在御花园中碰面。”陈福说着看了看皇帝的脸色,接着说下去:“午时一刻,娘娘用完午膳歇下了,未时起,凉亭内小坐片刻。”

 

“何意?”

 

“皇后娘娘乃南诏国质子,恐居心叵测,心怀鬼胎,陛下不可不防,小人不才,愿为陛下肝脑涂地,在所不惜!”陈福磕头表忠心。

 

“赏。”百里昊和笑了一声,张居瀚扔给陈福一袋银两,在他无数声谢陛下赏赐中转身走人。

 

“陛下?”张居瀚揣摩不透圣意。

 

百里昊和冷着脸没说话,在他看来李必再如何,也不是陈福一个阉人可以置喙的,而且卖主求荣者,在他看来比南诏人面目可憎些许,况且这个主还于他有恩。

 

翌日,李必在御花园闲逛时,一个小太监捧着水盆撞了他满怀,对方立马跪下磕头请罪,李必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免了他的罪,小太监松了口气抬起头找盆,李必一晃眼似见到故人。

 

“嗣升!”太子名讳脱口而出,回过神来发现只是长得像罢了,他蹲下身问那小太监:“你唤何名?在哪个宫当差?”

 

“小的名唤旺财,各宫娘娘嫌我年纪小,怕不是个会做事的。”

 

李必一时无语,长得挺清秀的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,抚了抚额头给他赐名:“这名字不好,往后唤你成欢,来长安宫当差吧。”

 

“成欢谢殿下恩。”

 

不久,狩猎的日子到了。

 

帝后同乘一座龙辇,大部队浩浩荡荡向围场前进。

 

百里昊和手臂撑着玉枕,侧卧在榻上观赏着李必行云流水的泡茶动作,烫杯、赏茶、投茶、玉壶含烟、碧螺亮相,李必双手端起一杯茶敬百里昊和,百里昊和起身接过,杯从鼻尖过留下一抹茶香,送到嘴边品了一口,如尝云玉之膏,方华之液,二啜时舌根回甘,满口生津,三品人生百味。

 

“好茶。”百里昊和搁下茶杯,李必提壶为他续上。他注意到李必每次蓄茶不多不少刚好七分,百里昊和提出疑问,李必答道:“巴山夜雨涨秋池,茶只宜注到七分满,留下三分。”

 

“留下三分做什么?”

 

李必想到那人同自己说的答案:“注情。”

 

百里昊和有些意想不到的挑了眉,看着李必突然挥翻了桌上的茶水,伸手钳住李必的脸颊两侧,歪头勾起嘴角邪笑着问他:“皇后刚刚在想谁?”

 

李必被捏的生疼,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:“一位故人。”

 

百里昊和笑容不变,握住李必的手腕将他拉至身前,低头近距离看他眼中因疼痛噙着泪,目光盈盈地盯着自己,百里昊和心情不错的弯下腰,吻了上去。

 

一吻毕,李必轻蹙着眉,下唇微微抖动,百里昊和放开他,他撑着塌坐了上去,百里昊和唤了人进来收拾干净车辇,二人无言。

 

到了营地,百里昊和率先下了车辇,同文武百官进了议事的营帐,剩下的妃嫔各自去住处安置。

 

晚上,百里昊和在李必的住处歇下了,绿竹伺候二人更衣就寝,熄了灯之后,打开熏香炉准备投香,李必出声:“今日换种香吧。”绿竹权当没听见继续投香,春兰拦住她投了普通的檀香。

 

到了后半夜,李必是被痛醒的,五脏六腑仿佛绞在了一起,他咬紧牙才没有痛呼出声,全身汗如雨下,他挣扎着下了床,喉咙一股腥甜,他嘴一张,呕了一口血出来。

 

春兰撩开营帐门走进来,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,掰开他的嘴送了一颗药丸进去,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:“下不为例。”

 

李必痛昏了过去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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